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牡丹最初无名,念芍药。只是洛阳牡丹从西来,传说武则天冬日游园,一时兴至,“明朝游上苑,火速报春知;花须连夜放,莫待晓风吹”。百花慑于权势,不得不开,独牡丹没有按时开花,而被武则天下令放火烧之,贬出长安,扔到洛阳邙山。然而欲火后的“焦骨牡丹”经过洛阳人的精心培育,花儿更红更艳了,所以牡丹也叫洛阳花。经历坎坷的牡丹并不娇嫩脆弱,她原本生长在莽莽秦岭和大巴山中,在悬崖峭壁上顽强生长,在凄风冷雨里开在绝处,终是洛阳地脉花最宜,牡丹被引来了,适宜的气候孕育了中华文明,也成就了牡丹尤为天下奇。牡丹甲天下于洛阳,欧阳修强调“地脉”,汪莘突点“春气”,这决不仅仅是说洛阳的土地肥沃,氮、磷、钾不缺,而是指洛阳的地气、王气,得益于洛阳的山川形胜。而洛阳的山川形胜,托起了十三朝古都、六朝陪都,坐上了97位皇帝。君临天下,才有了让他们“养眼”风雅的牡丹;有了装扮京畿之枢首善之地的牡丹;有了他们粉饰太平愚戏百姓的牡丹。当然,这不是牡丹的罪过,更何况牡丹不单为他们而开,一方水土养一方人,一方水土也养一方花。其实牡丹本是花,遑论甲天下的也并不仅只是花的艳,还有牡丹的风骨,和她被寄予的寓意期许。

在《秋翁遇仙记》中,一伙恶奴毁花霸园,是牡丹仙子及时赶来救活了被毁坏的牡丹花,严惩了暴徒。牡丹展现了不畏权贵并勇于同恶势力斗争的铮骨英雄面,倍受称赞,“不恃芳资艳质足压群葩,而劲骨刚心尤高出万卉”。国尊繁荣昌盛,家重富贵平安,人喜幸福吉祥,牡丹被世人尊崇,有了更多寓意,达官贵人看到了锦绣前程,平头百姓祈盼富足平安,千宠万爱被“沽名”,牡丹还是花吗?无怪乎,在曹植的梦中,出水的洛神,翩若惊鸿相思三千东流水,只取一瓢。一代情圣李商隐更惊叹于洛阳牡丹的天香国色,“锦帏初卷卫夫人,绣被犹堆越鄂君。垂手乱翻雕玉佩,折腰争舞郁金裙。石家蜡烛何曾剪,荀令香炉可待熏?我是梦中传彩笔,欲书花叶寄朝云。”一首《牡丹》以花喻人,绝色艳姝,绰约馥郁,据说当时隐居于龙门香山寺的白居易读了李商隐的文章,油然而生相见恨晚之意,期与子共赏牡丹,品诗论茶,谈古道今,剪话人生。只可惜香山老人早逝,多情才子李商隐命运多舛,郁郁而终,辜负了一世才情,空遗恨。

著名作家张抗抗亦在“这一年的春却来得迟迟”的时候,“偏偏要坐上汽车火车飞机轮船,千里万里爬山涉水,天南海北不约而同,揣着焦渴与翘盼的心,涛涛黄河般地涌进洛阳城”。想一睹牡丹芳容,不巧却只看到“一个又冷又静的洛阳”和“枝繁叶茂的满园绿色,却仅有零零落落的几处浅红、几点粉白”。一篇《牡丹的拒绝》写出了作家怅然的心境,写出了落花之景的动人之美,也写出“人们不会因牡丹的拒绝而拒绝它的美。如果它再被贬谪十次,也许它就会繁衍出十个洛阳牡丹城”。“它不开则已,一开则倾其所有挥洒净尽,终要开得一个倾国倾城,国色天香”,“天南海北的看花人,依然络绎不绝地涌入洛阳城”。这就是作家眼里“多么容易被世人忽略或漠视的”牡丹品味。

其实,赏牡丹不必“春风得意马蹄疾”,不必“琵琶凄凉羌笛噎”,而应当心生和谐,浴风拂柳,恬淡静远。从惊蛰到谷雨,在刘禹锡“惟有牡丹真国色,花开时节动京城”的时节,和风徐吹,花开嫣然,开在春光和煦里,任时光悄然流逝,在雍散微醺的醉意里细细品味李正封的“国色朝酣酒,天香夜染衣”,李白的“云想衣裳花想容,春风拂槛露化浓”。许是太过端庄的华贵,凡夫俗子恍惚间醉在皮日休的“落尽残红始吐芳,佳名唤作百花王”的色香里,卢祖皋感叹“洛阳图画旧见,向天香深处,犹认娇面”,辛弃疾亦“和雨泪阑干,沉香亭北看”,“试问赏花人,晓妆匀未匀?”痴情的白居易“惆怅阶前红牡丹,晚来惟有两只残。明朝风起应吹尽,夜惜衰红把火看”。盛唐犹在,满城花香;婉宋未去,一捻红粉。等历史转身,秦淮河烟花旧浩繁,扬州城杜牧青楼还薄幸,故长安萧风起李白落寞,玉门关寒雁飞之涣仍悲怆,唯洛阳,浮图塔断了几层,牡丹还守孤城,千年后累世情深,城郊牧笛声落在四月春,花开的声音羡煞许多人。

洛阳牡丹始于隋,盛于唐,而“甲天下”于宋,多年峥嵘辉煌,间或落寞静寂,一路开到今,宋人李格非叹曰:“天下之治乱,侯于洛阳之盛衰;洛阳之盛衰,侯于园辅之废兴”,我想,盛衰的只是谁家王朝,而不是洛阳城和城苑里盛开的牡丹,其实城是城,花本花,不过是李格非太过矫情,历史演进“其兴也勃焉,其亡也忽焉”,时过千载,只留雁过纷说杨李事,旧时城阙都作土,岂是城之过,花之罪?洛阳城建了焚,焚了建,至如今城仍在,名更扬,尤赏牡丹,年年迎时开,岂全然是涂抹盛世之上的浮华?

洛阳牡丹从西来,早已传扬天下,开遍大江南北,“菏山泽水衔曹州,香透乾坤绽芳容”,“天香国色出天彭,带露含羞百媚生”,其实自宋代之后山东菏泽、四川彭州的牡丹也许更香艳。牡丹走出了洛阳,进了凡间,朝代更迭,帝都变迁,之于牡丹只是过眼云烟,可以随遇而安,却不肯随波逐流。她不恋繁华,不喜浮名,不攀权贵,只会“逐阳而居”,寻找最适合绽放的土壤,把根深扎,压根儿只想悄悄开静静落,只是偏不巧进了宫墙帝苑,“长得君王带笑看”,粉饰盛世,装点繁华,成了富贵之名,实牡丹之无奈。纵繁华几度,然牡丹终是草根花,遍植于田间地头、街头巷尾,这是牡丹最初的所在,也许更是她最好的所在。牡丹给洛阳带来了荣耀,洛阳让牡丹国色天香,许李格非再来洛阳,重写《洛阳名园记》,古时明月,树影幽暗婆娑间,看十里长街,藤木落古香;游万亩花苑,牡丹夜飘香;一夜轻风起,再不闻“千金买亦无”的遗憾。千年前那位失意的文人,该怎样感叹,又怎会空负才情独自徘徊在四月春暮的青石街巷?

如果牡丹无须再到圈起来的园子里看,那就更好了。“在洛阳,在中国的洛阳,坐对迎风怒放的牡丹,我不应该只说:洛阳人民有福了,中国人民有福了,而应该说,全世界人民都有福了”。说这话时,季老(季羡林)还未“老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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